戏内戏外（长篇小说《浪遏飞舟》【26】）

皎洁

前情回顾
      我们好不容易进了“21”号办公室，看宣传队排演节目。他们正在排练《血泪仇》戏里的地主、狗腿子对穷人很凶，一个丫鬟只因不慎打坏了一个碗，就被狗腿子用皮鞭打得死去活来——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二十六章：戏内戏外

      我们完全被里面的情节吸引了，当看到狗腿子把丫鬟一脚踹倒，用皮鞭把她打得在地上喊叫着、直打滚时，我就恨得攥紧小拳头，牙咬得“嘎吱嘎吱”直响。有根咬着耳朵低声对我说：“这狗腿子太可恨，我们得去教训教训他！”
      “对，太霸道了！”发财使劲晃了晃胖胖的脑袋。
      当丫鬟被打得昏死过去后，我们三人再也忍耐不住了。
      “住手，不准欺负人！”有根大喊道，“晨阳、发财跟我来！”
      有根冲上前去，不管三七二十一，夺狗腿子手中的鞭子，我和发财窜上去，不分二话，一人一条，抱住了狗腿子的腿。
      狗腿子正和有根夺着鞭子，没曾想我俩冷不丁抱住了他的腿，我俩喊了一声“一二”就把他摔了个狗吃屎。有根趁机跳上了他的脊背，抡起两只小拳头，没头盖脸打了起来，嘴里直喊着：“叫你欺负湘姐！叫你欺负湘姐！”
      我和发财也没闲着，一人摁着狗腿子的一只胳膊：“打死他！打死他！”
      “你们这些毛孩子，疯了！”俊康过来把有根抱了起来，爸爸也把我拉到了一边，发财也被俊朋拽到了一边。
      “这是演戏，不是真的，你们怎们——”爸爸上前指着我们三个孩子，气得不知说什么好。
      “你们快看，他把湘姐都打死了！”我指着躺在地上的湘姐，理直气壮地说。不料，我刚说完，湘姐竟然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      “湘姐你——”我们三个孩子盯着湘姐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。
      “没事，姐是装的，别害怕！”湘姐把我揽到怀里安慰道。
      “他们这些混小子，还没演到打土豪，分田地，就把我打趴下了！”扮演狗腿子的川云从地上慢慢爬起来，瞅着爸爸开起了玩笑。
      “活该！谁叫你下手这么狠，真把俺打疼了，就算给俺报仇了！”湘姐幸灾乐祸地掩嘴笑了起来。
     “这样才像真的，不真打你，你能流泪？”川云嘻皮笑脸，把瘦瘦的脑袋晃了一下。
    “你等着，最后，斗地主的时候，我会报仇的，不会轻饶你的！”湘姐咬着牙根举着拳头向川云示威。
    “别打嘴官司了，时间不早了，咱快排练吧！”杨云老师说，“有根、晨阳、发财，你们三人快回家睡觉去吧！”
      “老师再见！”有根拉着我和发财就挤出人群。
      “有根，明天星期六下午我们玩什么？”发财紧走几步，追上有根，粗声粗气地问了一声。
      “明天再说呗！回家睡觉去！”有根撂下我俩，头前走了。
      第二天上午放学回家的路上，我们三人约定，午饭后，到村后一个大空闲地集合。
      一吃完午饭，撂下饭碗，我就跑到村后大空闲地。一看不仅有根、发财早来了，而且几个比我们大点的孩子也聚在这里，正在嘁嘁喳喳嚷着打球的事。
      球，这里指的是，用棉线缠起来的拳头般大小的圆球。所谓打球，就是把人分为两部分，一方几个人轮流来扔球，对方除留一人在接球外，其余几个人去挡对方扔出去的球，挡住后，再投回去，自方留得一人接住，就算赢一个，如果挡球的人，能直接用手接住，也算赢一个，否则，就算输一个，最后总算，得出胜负。
      我接不住球，一般作挡球的，可挡球又常常挡不住，让对方的球从我身边擦过，所以，他们都叫我“木偶”。这不，一上场，就有几个球从我身边掠过。几次失球，伙伴们大为恼火，都嚷嚷着，再失球，就把我撵下去，换人。
     我忙做好准备，心里嘀咕着，球千万别过来，千万别再失球......可是，你越怕，球越找你，不好！只见对方投出的球，故意和我作对似的，迎面向我飞来，我吓得“啊”的一声，把眼一闭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