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找一匹小黑马的故事

静思忘尘

文/皎月苍穹


       十五年前，婆婆家的那匹枣红马老了，再也不能拉车下地干活。对于庄户人家来说，对于赶了一辈子大车的公公来说，必须重新考虑换一匹马。尽管不舍得，公公第二天还是牵着它去了马市，含泪把养了十几年的大红马卖了。
    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有天夜里我莫名其妙做了一个梦。梦到一匹小黑马拴在我家的马厩里，很精神向我摇着头。并没多想，一个梦而已。没过几天，公公真的买了一匹小黑马回来，好像说是花了1800元。想想那个梦，觉得或许是巧合吧。从此公公就套着这匹马下地拉脚。虽然这匹小马使用起来不顺手，与公公这个老车把式总是不太默契，而且胆子还小，很怕汽车的喇叭声音。但是知道了它的习性，也就尽量避免些。老人家时而还叹息说，真的老了，要是当年什么烈马我都有信心驯服它。
       春去秋来，农忙刚过。这匹马也悠闲起来。公公每天把它撒出去溜溜，让他在屋后的地里打点野食，以免被束缚。有一天天色已晚，公公才想起来自家的马还没回来呢。急忙四下里寻找，傻了眼，影子都没有。心里犯开了嘀咕，被人抓了？还是跑远了？心急如焚。这么大的牲口怎么就不见了呢。公公慌了神，怎么也是小两千块钱呢，急忙通知亲戚朋友帮忙寻找，摩托车、自行车、四轮车，大约出动了二三十人。婆婆在家里也是愁眉不展，和我在家里给大家做饭。很多乡亲没找到回来就不好意思吃饭，各自回家去吃，特别令人感动。那年家里养的大公鸡宰了十几只，请帮忙找马的乡里乡亲吃饭。一连找了半个月，没有眉目；只是有一丁点蛛丝马迹。有人说我家的马丢的时辰不好，正好是下午三点，犯偷盗寻起来会大费周折。公公郁闷喝酒，怪自己大意。还有人说，那匹马本来就在家附近的路边吃豆梗；看到有车过来，就毛了。沿着马路向南跑了。俗话说老马识途，大家猜测他应该会回原来的主人家里。可是去那小村子打听了，听几个小孩子说放学的时候好像看到了那匹马。第二天再去问，孩子们说也没太在意。找了半月无果，公公说算了，嘴上起了泡，唉声叹气说这马丢的窝囊。
         过了几天，公公去邻村看病。途中遇到一位姓杨的中年男人，与公公有过一面之识，住在离我家大约八里的另一村。他对我公公说，我能掐会算。我给你算一卦，你家的马呀丢不了，在一个有歪嘴的男人家里，那个人还有点口吃。你信不信，你若相信，你就顺着这个消息去找，一定可以找回来。“说者无心，听者有意”公公说，也是一线希望，将信将疑打听下吧。第二天和离我家三十里的姐夫又去那几个孩子所在的村里打听，还真有那么一家人，有一个歪嘴男人，而且他有三匹马。请了个熟人去他家问此事，那家人不好隐瞒，只说是捡了匹马。也不好说什么，买了点东西感谢万分，把那马给牵了回来。原来那匹马沿途受了惊吓，加上被人追，向着它原来的主人家跑；跑累了被这个男人家的三匹马带回了家，马找群吧。那个村里的人口风特严，除了那几个孩子，没人说知道此事。或许那一年该有此劫，寻马的开销都够买一匹新马了。公公说无论如何找回了颜面，第二天便把这个黑煞神给卖了。
         又过了些日子，那个小杨便登门来了，家里设宴款待。原来是来借钱，说是措手不及，买些绵阳急用钱。公公二话不说，借给他1500元钱，后来过了5年这笔钱才要回来；也算是还了他人情吧。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，能掐会算也好，巧合也罢，关于寻找这匹小黑马的故事留在家人的记忆里，永久难忘。

静思忘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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