爬山（二）

卓越乒乓

     推门而入。

     见老者闭目凝神，面朝东盘腿坐于蒲团之上，右手拇指与食指相扣，放右膝内侧；左手拇指扣向掌心一拂尘，其余四指留有指甲，指甲很长约有一尺，套着竹管，置于腹前。老者前方不远处，有一石像，通体黑色，高约2米，似老人状，山羊胡美于颌下，大耳垂肩，鞠躬作揖，嘴巴微张似在低声微言。我心中暗思此像是老子像，老者必是一道。

      像前有一香炉，炉内燃香，青烟三缕，冉冉上升至半尺许在微风中弥散，烟香四溢，松香味甚浓。再走进点定眼观瞧，那像基座上刻八个大字，上红漆：“儒家先祖，为人师表”。这分明是一尊孔子行教像啊，为何拜孔子，想来令人奇怪！

     老者听我进门，起身相迎，四目相对，只见老者面色红润，眉目慈祥，面带微笑，这真是鹤发童颜啊！

     相互寒暄后，老者引我至一柳树旁，树荫浓密，树下有一石桌，围有石凳。

     坐定，石凳有些凉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。老者示意我下一盘，我才看到，石桌上刻有一围棋棋盘。我不好意思的说：“围棋，象棋，我不太会下。”老者从怀中摸出一副军旗，笑曰：“这个如何？”军旗也有？我有些得意，这可是我的强项。

      棋盘摆好，开始厮杀。

      下至中盘，我发现老者棋很臭，团长，旅长都不知道哪个大。我胆子也大了起来。对老者说：“老人家，我有些疑惑，能问问吗？”这时见老者面色凝重，全神贯注盯着我的一个棋子。听我一说，抬头微笑，看着我说：“无妨，说来听听。”我问：“老人家，你是佛家？还是道家？如何称呼您呀？”。我这样直言，老者一点没有恼意，答道：“僧如何？道又如何？信仰本从心生，无关乎你从哪里入门！我法号：有瑕。”我突然对这个法号有点异样的感觉。就问道：“我听说有一个叫无暇的禅师，不知您知道吗？”老者随口道：“有、无，相克相生，有就是无，无就是有啊！海玉乃是我师弟也。”我大吃一惊，不禁叫了一声“啊！”   

       对于无暇法师我是知道一些的，无暇禅师又名海玉和尚，顺天苑平人，历游五台、峨眉等山，于明朝万历年间来九华山东崖峰结茅，耗用28年时间，以指血调研银珠濡笔，写成《大方广佛华严经》一部，共八十一卷。天启三年（1623年）124岁的高僧无暇禅师在九华山坐化，百年肉身不腐被尊为“肉身菩萨“。明思宗朱由检尊无暇禅师为“应身菩萨”。

       再看眼前的老者，一派仙风道骨，若真是和无暇禅师是同时代的人，到今天该有400多岁了！